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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重白光减弱,备战台很快穿过时空通道。
赵兴感觉大地重新轰的一声震动,落在了实地上。
近处雪花飘飘,远处龙卷裂空。
不用看面板,赵兴就知道自己出现在了神机九陆中的‘风雪陆’。
...
春风拂过黑鸦岭,残雪消融,山间溪流潺潺而下,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场浩劫的终结低语。然而赵兴真心中并无半分轻松。他凝视着那面刻有“毒极生仁,怨尽归真”的石碑,指尖轻轻抚过斑驳古字,仿佛触到了百年前那一场南疆大火中燃烧的典籍、哀嚎的巫医、焚毁的信仰。
“毒极生仁……”他低声呢喃,“原来不是以毒制人,而是以毒悟道。”
赵无极站在殿口,望着外头初升的日光,冷声道:“你信这碑文是真?一个亲手炼化百万生灵为毒奴的人,临死前留下‘悔悟’二字,便能洗清血债?”
赵兴真缓缓摇头:“我不信他悔,但我信这道。”他转身望向碎裂的黑玉雕像,“巫魇执念百年,以复仇为药引,炼万毒之阵,可最终仍败于神农本源丹之下。不是因为他不够强,而是因为他忘了??真正的医道,不在于控生死,而在于护生机。”
话音落下,洞府深处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,如同地脉轻鸣。紧接着,一股温润的绿意自石缝中悄然渗出,竟是一株通体晶莹的嫩芽破土而出,叶片如翡翠雕琢,脉络中隐隐流转着微弱灵光。
赵兴真瞳孔一缩,蹲下身来,小心翼翼捧起那株幼苗:“这是……‘息壤草’?传说中生于怨气最盛之地,却能吸收死气、化腐朽为生机的奇草?”
赵无极皱眉:“怨气所生,未必是善物。”
“正因生于怨,才更显其仁。”赵兴真轻笑,“若连此等绝境都能生出希望之草,那人心之中,又岂会无光?”
他将息壤草小心收起,置于随身药囊之中,随即取出火符,引天雷入殿,彻底焚毁残留的邪阵与尸骸。烈焰冲天而起,映红了整座黑鸦岭,仿佛为这段黑暗历史画上句点。
两人离开洞府时,天色已近黄昏。山风凛冽,卷着灰烬飞向远方。赵无极忽道:“接下来去哪?回京复命?”
赵兴真遥望南方,目光深远:“不急。巫魇虽死,但他能藏身北疆百年而不被察觉,背后必有内应。朝廷之中,或许已有魔道细作渗透。若贸然回京,恐打草惊蛇。”
赵无极冷笑:“你是说,有人借魔道之手,搅乱边疆,好从中渔利?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赵兴真神色凝重,“神农令可调天下医者,掌控疾疫防治,权力之重,足以动摇朝纲。有人不愿百姓安康,更不愿医权独归一人之手。他们宁要混乱,不要清明。”
赵无极沉默片刻,忽而低笑:“所以,真正的敌人,从来不在荒山野岭,而在金殿玉阶之上。”
赵兴真点头:“走吧,先去幽州。那里是北疆通往中原的咽喉,也是各地医馆汇聚之地。青灵曾传信,说幽州城中新设‘济世堂’,由她亲传弟子主持,或可作为我们暗查的据点。”
二人连夜下山,踏雪而行。三日后抵达幽州,正值春寒料峭,城中却已热闹非凡。街头巷尾皆可见身穿青袍的医者穿梭其间,肩挂“神农居”徽记,手持药箱,为贫民施诊送药。城东一座三层木楼高悬匾额??“济世堂”,门前排起长队,老弱妇孺皆得诊治,秩序井然。
堂中主诊者乃青灵亲传大弟子柳含烟,年方二十有五,眉目清秀,性情沉静。见赵兴真现身,惊喜万分,连忙迎出:“师叔!您终于来了!”
赵兴真含笑点头:“含烟,辛苦你了。这济世堂办得不错。”
柳含烟低声道:“都是按照师叔留下的《神农济世录》行事,每日记录病症、调配药方、培训学徒。如今已有三十六名弟子可独立行医,遍布幽州七县。”
赵兴真欣慰颔首,随即压低声音:“最近可有异常?比如病人突患怪症,或有人打听神农居底细?”
柳含烟神色一凛:“确有一事。半月前,城西来了个游方道士,自称‘玄真子’,说能以符水治百病,吸引了不少百姓。起初倒也无事,可后来凡饮其符水者,皆夜梦魇缠身,醒来后神志恍惚,甚至有人持刀伤人。”
赵兴真眼神骤冷:“又是幻心之术。”
赵无极冷哼:“看来魔道余孽未绝,竟敢公然招摇撞骗。”
柳含烟继续道:“我派人暗中跟踪,发现那道士每夜子时都会潜入城外乱葬岗,焚烧一种黑色香料,香气诡异,闻之头晕目眩。更奇怪的是,他烧香时口中念诵的,并非道门经文,而是一种古老巫语。”
赵兴真眸光一闪:“巫魇一脉的传承咒?他果然还有同党!”
当夜,赵兴真与赵无极潜伏乱葬岗,果见那玄真子披发仗剑,立于坟堆之间,手中香炉腾起浓稠黑烟,随风弥漫。他口中念念有词,声调扭曲,竟似与地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