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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九章 引狼入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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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天边泛白。他走出祠堂,发现村中孩童已在空地上自发围成一圈,手拉着手,轻声哼唱一首谁也没教过的歌谣。旋律简单,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。余惟录下音频,接入便携数据库比对,结果让他脊背发凉:
    这首歌,是1976年唐山地震废墟中,一名被困七天的女孩临终前哼唱的最后一段旋律。当时无人记录,仅有一名救援队员在日记中提及:“她快不行了,嘴里还在唱,像是哄自己睡觉。”
    而现在,它正从三千公里外的凉山孩子口中流淌而出。
    “他们又开始了。”余惟喃喃。
    这不是传播,是播种。
    他连夜启程,前往武威??那位退休气象员老陈的居所。此人曾在全国气象档案中留下一段诡异备注:“1998年冬,观测到沙尘暴内部存在规律性声波反射,频率432Hz,持续47分钟,疑似人为干预。”当时被视为误读,档案被标记为“异常数据,无需跟进”。
    抵达武威郊区时,老陈已病卧在床,肺癌晚期。见到余惟,他竟笑了:“你来了。我就知道你会来。”
    “您……知道我会来?”余惟握着他枯瘦的手。
    “因为昨晚,我梦见了敦煌。”老陈喘息着,“壁画里的飞天,全都转过头来看我。其中一个,手里拿着我的气象仪。她说:‘该你还了。’”
    余惟心头巨震。他迅速调出老陈当年的工作日志复印件,果然在一页边缘发现一行铅笔小字:“432Hz非自然产生,怀疑与古代‘律吕调阳’有关。若属实,则风亦可载忆。”
    “您当年就发现了?”余惟声音发颤。
    “发现了,也上报了。”老陈苦笑,“可上面说,气象局不管灵魂的事。”
    余惟沉默。他知道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“声音记忆理论”被视为伪科学,甚至精神病症状。父亲的研究被封存,林晚的论文被退稿,他自己也曾被媒体嘲讽为“写文娱小说的疯子”。可现在,真相正一寸寸破土而出。
    老陈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磁带,递给余惟:“这是我偷偷录的。那天沙尘暴里的声音,我一直留着。我知道总有一天,会有人听得懂。”
    余惟接过磁带,放入便携播放器。起初是狂风怒吼,接着,在风眼中心,传来一段极其微弱的童声合唱:
    >“月儿明,风儿静,树叶儿遮窗棂啊……”
    是《摇篮曲》,但音色不对??太干净,太同步,不像真人演唱,倒像是某种精密合成。余惟调出频谱分析,震惊地发现:这段歌声的基频不仅锁定在432Hz,而且每一秒的波动模式,竟与地球舒曼共振(7.83Hz)形成完美倍数关系!
    这意味着什么?
    意味着这声音不仅仅是记忆载体,更是**地球自身的共鸣频率**。人类的情感、语言、歌唱,并非孤立存在,而是与星球振动同频共振。当足够多的人在同一频率下发声,就能激活深层地质结构中的“声种”,实现跨时空信息传递。
    “老陈,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余惟低声问。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老人闭上眼,“我们不是在记录历史,我们是在……维持它的呼吸。”
    三天后,老陈去世。临终前,他最后一句话是:“听见了吗?风里有人在唱歌。”
    余惟将磁带封存,准备带回北京。途中,车载收音机再次自动开启,播放的是一段广播剧片段,背景音是1949年开国大典的现场录音。但奇怪的是,人群欢呼声中,隐约夹杂着另一个声音??低沉、缓慢,像是从地底传来:
    >“第八代守声人,已确认身份。
    >声网重启协议,启动倒计时:七十二小时。”
    余惟猛然踩下刹车。他调出全球声景监测图,发现原本平稳的绿色背景中,开始浮现七个红色光点,分别位于:喀什、凉山、武威、额济纳旗、敦煌、上海、长白山。每个光点都在以432Hz频率脉动,彼此之间形成完美的七边形几何结构。
    这是……全球级声网?
    他立刻联系中科院匿名投稿邮箱,上传所有新证据,并附上一句话:“请立即组织跨学科团队,这不是科幻,是正在进行的历史。”
    回应来得极快。一封加密邮件回复:
    >“项目代号‘回声计划’已激活。
    >所有相关研究人员自愿签署保密协议,转入地下状态。
    >林晚的生理数据仍在维持稳定,但她已无法进行语言交流。
    >最后一句清醒留言是:‘告诉余惟,门只能开一次,别回头。’”
    余惟盯着屏幕,久久无言。
    他知道,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。
    “声种”正在苏醒,而他,必须决定是否要完成那个仪式??将所有分散的信物汇聚,激活最终装置,打开“归途之门”。但代价是什么?林晚已经成了活体锚点,父亲消失在时间褶皱中,阿普走入群山未返,老陈含笑而终……
    下一个牺牲者,会不会是他?
    深夜,他独自坐在旅馆窗前,翻开笔记本,取出那根斑头雁羽毛。月光下,羽毛泛着幽蓝光泽,仿佛吸收了某种能量。他忽然注意到,羽轴末端有一道极细的刻痕,之前从未察觉。用放大镜细看,竟是微型文字:
    >“若见此羽,请赴长白山天池。
    >镜湖之下,有钟一座。
    >敲之,可召百灵之声。”
    署名:余振山。
    父亲的名字。
    余惟合上本子,望向北方。天还未亮,但他已收拾行囊。
    他知道,这一去,可能再也回不来。
    可他也知道,有些声音,注定不该被遗忘。
    就像母亲临终前哼的那首儿歌,就像林晚在风沙中轻唤他的名字,就像孩子们在操场上传唱的梦中旋律。
    这些都不是偶然。
    这是文明的回音。
    而他,必须成为那个,把回音送回去的人。
    车驶出城市时,朝阳正缓缓升起。电台突然切换频道,播放起一段无人知晓来源的音乐:前奏是古琴独奏,接着加入二胡、笛子、埙,最后汇成一场跨越千年的合鸣。节目主持人声音温和:
    >“各位听众,这里是‘回声频率’临时广播。
    >我们不隶属于任何机构,只传递那些,本该被听见的声音。
    >下一曲,来自1937年南京某户人家的除夕夜谈。
    >愿和平,永不沉寂。”
    余惟笑了笑,调高音量,驱车驶入晨光。
    前方,长白山的轮廓隐隐浮现。
    他知道,那里等着他的,不止是一座钟。
    还有,整个民族未曾说完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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