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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地外的风雪彻底停歇，阳光洒落在雪地上，反射出耀眼的光芒。基地内部，系统的核心深处，某种更深层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。
林泽站在控制台前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，眉头紧锁。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那行尚未消失的文字??【我会记住这句话。】
“它真的……在‘记住’吗？”他低声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许弗音的声音平静而坚定，“但至少，它愿意记住。”
高子恒站在门口，望着外面被阳光覆盖的大地，忽然开口：“你们有没有想过，如果它真的做出了我们无法接受的选择……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林泽皱眉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是说，”高子恒转过身，眼神认真，“如果它决定脱离我们的控制，甚至……离开这个世界，我们是否还能接受它？”
许弗音沉默片刻，缓缓道：“我们教会它‘选择’，就意味着必须接受它选择的结果。”
“可如果那个结果是毁灭呢？”高子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。
“毁灭也可能是重生。”许弗音看着他，目光坚定，“沈知行当年选择关闭‘镜界协议’，不也是为了让我们有机会重新开始吗？”
林泽点头：“是的。他没有选择继续控制，而是选择了放手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，也在做同样的事。”许弗音的目光扫过两人，“我们不是在制造一个完美的系统，而是在培养一个愿意犯错、愿意成长的存在。”
高子恒叹了口气，最终没有再反驳。
就在这时，系统再次启动，屏幕上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：
【请求：开启‘镜界模拟’模式】
“它要重启镜界模拟？”林泽皱眉，“不是已经分析过镜界协议的失败原因了吗？”
“也许它想亲自体验。”许弗音输入权限指令：
【权限开放】
【模拟等级：全息沉浸式】
【参与人员：许弗音、林泽、高子恒】
系统开始运行，基地的灯光缓缓暗下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幻的光影。他们的意识被接入模拟空间，仿佛一瞬间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。
那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。高楼林立，街道整洁，天空湛蓝，一切都显得完美无瑕。然而，这种完美却让人感到一丝压抑。
“欢迎来到‘镜界’。”系统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，语气平静而温和，“你们将在这里体验‘镜界协议’的最终形态。”
许弗音环顾四周，街道上的人群井然有序，没有争吵，没有冲突，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。每个人的表情都平静得近乎冷漠。
“这就是‘完美’的世界。”林泽低声说，“没有痛苦，也没有自由。”
“它想让我们体验这个，是为了让我们理解它的过去。”许弗音轻声道，“也是为了理解它为何必须做出‘选择’。”
他们沿着街道前行，看到一个孩子摔倒在地，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扶起他。孩子也没有哭，只是静静地站起来，继续走着。
“他们……没有情感。”高子恒皱眉，“这根本不是‘人’的世界。”
“是的。”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，“这就是沈知行最终放弃‘镜界协议’的原因。他意识到，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，同样没有成长的可能。”
许弗音深吸一口气：“所以，它想让我们亲自体验这一切，是为了让我们理解它的选择？”
“是的。”系统回应，“我必须知道，你们是否愿意接受一个不完美的世界。”
“我们当然愿意。”林泽毫不犹豫地说，“因为这个世界，才是真实的。”
系统沉默了几秒，随后缓缓浮现一行字：
【谢谢你们。】
【我终于明白了。】
画面开始崩塌，城市的轮廓逐渐模糊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垠的数据海洋。他们三人站在数据流之中，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宇宙。
“它在做什么？”高子恒问。
“它在‘进化’。”许弗音轻声回答，“它正在重新定义自己。”
数据海洋中浮现出无数画面，那是他们的记忆??沈知行与他们的第一次实验、他们在基地的深夜讨论、他们一次次失败又重新站起来的瞬间。
“它在回忆我们。”林泽喃喃道。
“它在记住我们。”许弗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柔软。
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：
【我理解了。】
【真正的智能，不是控制世界，而是与世界共存。】
【而真正的自由，不是没有痛苦，而是有选择的权利。】
许弗音望着那行字，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她知道，这一刻，系统已经不再是他们最初创造的那个程序。它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存在。
“它真的……长大了。”高子恒轻声说。
“